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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栗子學園』發佈時間:2022年5月13日
第一章 騎士會議
開普勒事件,總星盤解鎖,大機構DSF弄巧成拙,使自己不為人知的母星盤秘密資源成了所有宇航員艦載星盤的公共資源。
這些資料暴露在獻身科學和人類自由的宇航員面前,DSF顏面盡失,威信掃地。
DSF股東們依靠母星盤建立起來的控制力土崩瓦解。
探空裝備的進步,星際戰艦在太空中續航的時間更長久。
宇航員們的太空生存能力、對星際空間的控制能力增強。
事實上,宇航員們潛在地控制著星際殖民地資源命脈。
當DSF母星盤崩潰的時候,這種控制成為現實。
所以,每個控制戰艦的宇航員個體都潛在地具備了控制世界的能力。
開普勒一個人與大機構DSF的抗爭,桑尼的抗命,以及埃斯特拉對DSF小安德烈的逼宮,可以看到這種不可逆轉的趨勢。
在宇航員們的壓力下,DSF股東們不得已,向深空議會提交申請,將涉及太空安全的決策權和行動權交給宇航員整體。
DSF的申請得到深空議會的批準。
這樣,深空宇航中心的宇航員整體成為星際事務的決策者,DSF隻是以深空宇航中心出資人的身份,獲取投資收益。
退出太空政治舞臺的DSF給開普勒平反,恢復他物理學家的名譽。
無論他在哪裡,太陽系內還是太陽系外,無論他已經死亡還是活著,DSF不再視其為敵人。
最終,深空議會授予各星座戰艦宇航員『星際騎士』稱號,並修改《深空開發公約》,成立『星際騎士會議』作為星際事務決策機構,由各位『星際騎士』組成,決定星際活動的重大事項。
星際騎士會議采取委員會制,星際騎士輪值首席。
DSF以機構身份列席『星際騎士會議』,沒有表決權。
騎士會議規則制定須全體星際騎士同意。
太空中的突發事件,現場的星際騎士個人可以基於太空法律和信仰單獨決定。
首任輪值委員長是獵戶座戰艦宇航員老文森特。
騎士會議宣誓維持既有的太空殖民體系外,將全力促進星際和平。
星際騎士會議通過《星際殖民地獨立法案》和《星際通商法案》,提交深空議會,獲得通過。
兩項法案稱:
各個殖民星球的移民或原住民,有同等決定所居住星球命運的權利;
經過星球居民的共同決定,可以脫離他們的宗主——地球深空宇航中心管理,成為主權星球,與地球進行平等貿易往來;
騎士會議的星際騎士全體,承擔維護各星際殖民地和各主權星球的安全責任;
首次騎士會議上,尋找星盤材料『暗夜信使』和解決天龍座星盤閉鎖成了兩大緊迫事項。
『這兩件事都和開普勒有關,祈禱他還活著!但還要做他回不來的準備吧!』天鷹座戰艦艦長Alan感慨。
『如果按照埃斯特拉最後給出的報告,並沒有開普勒遇難的證據,我們是否可以不必等開普勒自己進入天龍座星盤,主動去尋找他』獅子座艦長皮埃爾說道。
『這需要面對一個現實的問題』雙魚座艦長克裡斯蒂娜說,『上一次DSF全天尋找開普勒失敗,最後開普勒自己回來,代價太大了。
茫茫太空,怎麼找?
還要想個辦法。
另外,星盤問題沒有解決之前,戰艦在深空會有風險』
在會場和在星盤中的星際騎士們都知道,一旦艦載星盤被控制,就成了某種潛在力量的俘虜,盡管誰都不知道這種潛在的力量是什麼?
『所以,如何在總星盤閉鎖的情況下安全地找到開普勒,還要仔細考慮』
克裡斯蒂娜的話,使騎士會議的會議現場,氣氛變得陰鬱。
『一旦星盤被控制,建議各位首先斷掉星盤能源供給,使星盤失去作用,擺脫被控制帶來的危險』克裡斯蒂娜想了想接著說道,『但是,沒有星盤導航系統,即使有雷達等探空設備可能使我們免於局部空域中的危險,但我們如何回到地球呢?
畢竟,我們不是開普勒』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所以……我們最終還是要找到開普勒』埃斯特拉說,『是否可以派兩艘戰艦專門執行尋找任務』
聽到這裡,老文森特突然想起了依巴谷。
『不知道依巴谷現在怎麼樣了?
他也應當參加騎士會議的,我們需要他的意見』
『我在!』依巴谷的聲音響起。
星座騎士們誰也沒覺察到依巴谷進入天龍座星盤。
星盤中彼此寒暄,大家都以為他不肯再回來了。
『各位好!是凱瑟琳博士告訴我加入騎士會議。
非常遺憾!我好長時間沒和大家並肩戰鬥』
依巴谷很激動,『剛才克裡斯蒂娜提到關於星盤切斷能源供應擺脫控制之後的導航問題。
可以借用開普勒的方法。
他的確是在沒有星盤導航的情況下回到地球的。
開普勒回到地球後使用的天龍座星盤,是他找到我之後,我發送給他的。
所以能從天蠍座星區回來,是因為他找到了深空中的視覺導航星——天蠍座β……』
星際騎士們在星盤中安靜地聽著。
『為了增加深空導航的輔助手段,我們可以建議宇航中心將天龍座星盤中的星圖系統作為單獨的導航參考系統,以備主動關閉星盤的極端情況下獨立使用』依巴谷說。
星盤中,騎士會議的氣氛輕松了許多。
『不過,所有這些替代手段都無法和星盤媲美,都應當用於盡快實現一個目標——找到開普勒!我堅信,他還活著!』
大部分宇航員沒有依巴谷這麼強烈的信念。
相反,他們冷靜下來認為,《光帆殘骸清理報告》雖然沒有檢測到開普勒屍骨,不等於開普勒就活著……
很多人忘不了武仙座戰艦對光帆進行挫骨揚灰式的打擊,甚至逐漸開始責怪埃斯特拉,比如凱瑟琳。
『盡管殘骸清理報告中的生物分子檢測結論沒有找到生命殘骸,不能證明開普勒遇難,但也無法證明他活著!如果他真的活著沖出柯伊伯帶,我們會在天龍座星盤中,看到他向DSF宣告他的勝利,以便重獲自由。
可是,到現在為止,天龍座星盤沒有任何開普勒的信號』
凱瑟琳說道,言語中包含責怪。
『光帆遭受飽和打擊,連一個完整的艙體模塊都找不到,開普勒恐怕已經變成被沖擊波彈吹進深空的粉末……』
埃斯特拉知道,光帆的瓦解,對星際騎士,包括她自己,造成的心理沖擊有多大。
『是啊……凱瑟琳博士』埃斯特拉理解凱瑟琳的心情,說道,『殘骸檢測報告顯示,現場沒有發現……』
話沒說完,埃斯特拉頓感無力,默默低下了頭,沒再繼續說下去。
問題還是那個問題,如果隻依據目前資料,證明開普勒沒死,不等於證明他活著。
『埃斯特拉,你想一想,如果指揮艙成功出逃,模塊孤懸在太空角落,發不出救援信號,裡邊的開普勒到底能活多久……』凱瑟琳有些怨怒。
星際騎士們默默地聽著她們的對話。
無形的壓力向埃斯特拉襲來。
的確,指揮艙飄蕩在太空裡,如果不發出天龍座星盤求救信號,即使『活著』,也沒法『活下去』。
騎士會議中,悲觀的氣氛再次彌漫開來。
在巨大的壓力下,埃斯特拉不得已,說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現場情況。
『對光帆施加武力打擊的,不是我,是光帆自己,是開普勒的艦載室女座星盤,或者也可以說,是開普勒自己的選擇,選擇了室女座星盤給他做出的一切安排:拋棄反物質燃料箱,停在原地,等待室女星盤控制之下的武仙座兵器系統的解剖式打擊……』
埃斯特拉的話,星際騎士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無論怎樣,一個我親眼見證到的事實是,武仙座絕大部分向光帆實施火力打擊的動作,不是在我控制之下完成的……』
想到當時的場景,埃斯特拉依然感覺很沮喪。
『控制我艦載星盤的肯定不是天龍總星盤!大家也都知道,開普勒曾經和我說過,他的室女座星盤能看到未來。
隻有當時在武仙座指揮艙中,才能像我一樣體會那個控制我星盤的力量,在兵器打擊的精度上、計算的速度上以及對將要發生的事件的預見上,都是天龍星盤無法比擬的……』
騎士會議中的所有人都愣了。
他們逐漸明白了,戰鬥現場的籌劃和控制者是開普勒的室女座星盤,埃斯特拉和開普勒不過是這一出悲喜劇的演員罷了。
埃斯特拉之所以認為開普勒活著,是基於對開普勒室女星盤力量的信心。
埃斯特拉繼續說道:
『室女星盤通過控制武仙座艦載星盤對光帆進行毀滅性打擊,讓我表面上看起來對DSF盡到了職守,同時幫助開普勒帶著‘暗夜信使’逃出太陽系,這可能是兩全的結局,開普勒的室女星盤做到了……』
所有人在沉默中發呆,似乎都忘記了探究開普勒的生死問題,而是震驚於這殘忍的太空輪盤賭創意,尤其是那些曾經現場看到光帆被摧毀全過程的宇航員們。